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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番雅书绪论

西番雅和他生活的世界

西番雅是今天最少人认识的一位旧约先知,但是在他当时和当地,却是广为人知的。先知的传统在主前第八世纪末叶达到高,以赛亚、弥迦、阿摩司和何西阿等著名的先知都在这时出现。但是随这种早期的高潮之后是一个缺口;在主前第七世纪初期,先知的事工似乎沉寂下来,一直到第七世纪结束,卓越超的西番雅从似乎已湮灭的古代传统中兴起。对那些以为先知的运动已经死亡的人来说,他的出现必曾成为希望的信号,虽然他的信息没有什么令人快慰的地方。虽然我们对西番雅的事工所知甚少,但他却是启动希伯来先知史上另一个伟大时代的人:在犹大的耶利米、俄巴底亚、那鸿和其他先知都紧随他。

因为圣经其他地方没有提及西番雅,所以所有关于他的资料都在一章一节中。他的宣教工作一般认为在‘当犹大王……约西亚的时候’进行;这个犹大王在位于主前六四至六九年间。这里没指明约西亚王统治期间那个时候作工,因约西亚在位日子颇长;但是许多收集到的点滴证据似乎显示这个年代是在约西亚王的早期。特别是在西番雅描述当时犹大的情况的说话中,暗示当时是在约西亚进行大改革之前(主前六二二年)。这样,虽然我们不能肯定西番雅当先知有多长时间,但他工作的日期可以推测为约在主前六三年左右。

本书开头的一节提供了西番雅的简要家谱。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四代家谱,而在通常的情况下只记一代就已足够。例如,何西阿是被简单地称为‘备利的儿子何西阿’;约珥是‘毗土珥的儿子’。故此为什么西番雅被描述为‘希西家的玄孙亚玛利雅的曾孙基大利的孙子古示的儿子’呢?对此曾有许多不同的意见,但没有一个令人完全满意的。有人假设那种通常的标示:‘古示的儿子’,有可能被误导:古示这个词意思是‘埃塞俄比亚人’(也许是‘非洲人’),这样可能被以为暗示西番雅是外国人,不是真正的希伯来人。另外一方面,较长的血统历史表示他是纯正的希伯来人(虽然不排除他的先祖可能有与外族通婚)。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家谱的目的是追溯西番雅的血统到希西家这位犹大王(主前七一五至六八六年);但如果是这情况的话,奇怪的是为什么‘’字没有标上,使事情清楚了当呢?的确也很可能西番雅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普通人的世家和传统;他的家族渊源对于现代的读者只有很小的意义,但对先知本人和他的同时代人,却是很重要的。总之,我们知道先知的四代祖宗的名字,但是没有更多的资料去了解他们的背景。

最后,在本书这开头的一节中,我们得知这本书包含临到西番雅的‘耶和华的话’;这样叙述,使本书站在先知传统的主流中。西番雅接受上帝的话,或者神圣的晓谕,而他就负责把它们传递给人民。

先知宣道的那个时期,在犹大王朝的历史上,并不是一个愉快的年代。因为几乎有半个世纪,犹大处于一个腐败的王玛拿西的统治下(主前六八七至六四二年),而他的儿子亚扪的统治更为短暂(主前六四二至六四零年)。在玛拿西王在位时,犹大差不多变成在以撒哈顿统治下亚述帝国的殖民地;以撒哈顿(主前六八零至六六九年)之后又有亚萨班尼布(主前六六八至六二七年)的统治。但使犹大经历忧患的不单是殖民地的地位;更主要的是被外来宗教和文化那种大幅度的渗透。希西家王统治期间相对的灵性健康,到了他的继承者玛拿西统治时已丧失净尽,选民古时的信心也已全都失掉,而吸收了从侵略者亚述来的异教信仰。约西亚在主前六四年继位的时候,他只有八岁,实在难于作任何事情,甚至看不见有任何事情必须要做。这样,虽然约西亚在主前六二二年前后,曾经致力于大幅改革,但是必须假定的是,他早期的统治情况,仍然大多维持与玛拿西和亚扪王时期的情况一样。

西番雅就在这个政治卑屈和宗教崩溃的萎靡社会中,从事他的先知工作。犹大古时候的信心处于严重的衰亡危险中,并且刻不容缓。虽然我们对这位先知的信息和事工所知甚少,但是他的宣讲明确而且充满力量;而尽管古代历史没有留下充分的证据去确定他所引起的效果,但是假定西番雅的工作是促使后来约西亚在犹大施行的改革的部分动力,也并非毫无根据的。

有关这本书

虽然正如其他短篇的先知书一样,我们有理由假定先知实际曾作出的宣讲比他那少量现存神谕所显示的更多,但是西番雅书毕竟只有三章。一位编辑编排了先知所说的话,使本书具备一种有条不紊的架构,全书便成了一个整体。(甲)向犹大和耶路撒冷陈诉审判的话(一2-3)。(乙)先知向各外邦民族宣讲上帝的话(二4-8),并再一次提及了耶路撒冷。(丙)本书以应许在遥远将来仍有希望的话作为结束(三9-20)。

虽然编辑的编排是合理地明显的,但是本书信息的铺排,是否反映出先知最初宣讲这些信息的连续性或者时间次序,就未能肯定。然而,这里有几条线索,显示先知传讲本书信息的背景是在耶路撒冷的圣殿中,且某些主要宗教节期临到的时候。书中经常提到‘耶和华的日子’,并把这个日子和献祭联系在一起(一78),指出全国的大集会(二1),这些都暗示先知宣讲的背景,是在首都的圣殿里,并在庆祝重大的节期。这种节期通常记念信心和希望,但西番雅却藉这个机会指出:当耶和华的日子来临时,真实的情况会多么悲哀。这是先知的话的背景起码暂时可以这样解释。

正像其他先知,西番雅的神谕也是以诗歌形式发表的。从严格文学观点来看,这并非绝妙佳句,但诗集的意象却是强而有力和生动的。而且其中一句经节,在西方宗教文学传统中留下不灭的印记。耶柔米翻译西番雅书一章十五节(那日是忿怒的日子,那日是急难困苦的日子),引起了十三世纪意大利一位修道者西拉诺的多马(Thomas of Celano)的想像──他是圣法兰西斯的同伴和他传记的撰著者。在这位修道者所作的一首著名的诗歌中,其中重要的三行是基于西番雅‘耶和华的日子’的异象作成的:

Dies irae, dies illa,
Solvet sacclum in favilla,
Teste David cum Sibylla.

英文圣诗翻译了这古诗,但不很精确:

Days of Wrath and doom impending,
David's Word with Sibyl's blending,
Heaven and earth in ashes ending.

愤怒和毁灭的日子迫近,
的话和希腊预言混合,
天与地在灰尘中逝去。

(参阅普天颂赞原版第六十九首“忿怒日歌”,编按)

在集体清唱时,这首诗歌继续在许多世纪中被延用,作为安息礼拜弥撒歌的一部分,既反映了审判的日子,也祈求怜悯;虽然集体清唱是中世纪诵唱方式,但在莫扎特,贝里奥兹(Berlioz),华尔第(Verdi)以及其他较近代作曲家的配曲中,这首诗并未丧失它的力量。西番雅的古老神谕:‘那日是愤怒的日子’继续藉这些古老的传统向我们宣讲,以启示文学的色彩,提醒审判即将来临。

西番雅书的信息

西番雅书的信息有两个不同部分,但这两部分是密切相关的:

(一)在一方面,西番雅的信息是有关从上帝而来完全的和毁灭性的审判,这种审判施行范围是普世性的。他看到世界本身是注定要受审判,而人类的国度(包括犹大在内)必然要陷入即将来临的宇宙性灾难里。虽然他首要的关注点和事奉地点是犹大和耶路撒冷,但他不能让信息局限在当前的环境。近邻的国家,包括非利士、摩押、和亚扪,必将卷入审判的洪流中,而相距较远在亚细亚(亚述)和非洲(埃塞俄比亚,译者注:希腊文称为古实,指黑人居住的地区)等超级大国也同遭厄运。藉这些国际性审判的异象,先知来自上帝的异象被预示出来;上帝的力量是宇宙性的,上帝所关心的总是公义,因此,在一个像西番雅所描述彻底腐败的世界,没有一个国家能有希望逃避即将来临的全面毁灭。虽然先知发出一个简短的呼召,要人悔改和归向上帝(二3),但这不能当作他宣讲的重点。西番雅不太像是社会改革者,而较像是看见异象的先知;在狭意上,他的确可以被视为古代犹大启示文学传统中最早的先知之一。

(二)先知的审判异象,被更遥远的希望异象所平衡。从犹大被毁坏的废墟中,他期望余下的选民能够生存。在他审判信息之上的黑暗幕罩之后,有一片亮光,虽然遥远,却是可以仰望得到。上帝的审判永远不会是结束语,因为尽管上帝恨恶邪恶,但祂的怜悯终必得胜。上帝最后必将在‘默然爱你’(三17)之中,更新和复兴祂的子民。

要把西番雅这种有时明显、有时隐秘的信息,转变为一些适用于现代的字眼,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不可仅把他视为豫言家,这对先知来说并不公平,虽然他所讲的审判,大部分在他宣教时期的半个世纪内都兑现了。我们必须了解他所处的时代背景,才能觉察他的重要性。在经过半世纪先知们的静默以后,西番雅站出来再一次宣告上帝的话语。就其内容来看,这不是一篇新奇的信息;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出现了一位敢于宣讲这篇信息的人。而在古时候的信仰已崩溃这样长久,已经很少人记得它起初时的纯正,先知以一种清楚有力的文字,描述那个时候和它们的结局。无疑,人们大都不愿听像西番雅这样的人所说的。换言之,他们宁可以为他的话只是向古代的世界讲,而不肯让这些话在我们现代的世界兴波作浪。但是如果不让先知的话刺透我们这时代的自满态度,我们就无法抓住先知信息的迫切性。当我们听到那些向犹大、或非利士、或亚扪、或埃提阿伯(即埃塞俄比亚)宣讲的话,我们必须反省一下,思考它们对我们的国家和世界的适切性。──《每日研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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