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拉记第一章
回归(一1-11)
(一)
以斯拉记开始(犹如历代志的结束),是旧约伟大的拯救事迹之一。自尼布甲尼撒王蹂躏耶路撒冷之后,那些被掳到巴比伦的人,再次回国。第一节在人类历史中,大力宣称以色列的上帝为主。
在主前五三九年,熟悉世界事务的人,毫无犹疑地称古列的波斯为东方的‘超级强国’。在十五年间,古列从帝国中封臣的地位、巴比伦小小的盟友,一跃而为巴比伦的主人翁,承接其所有土地。这新兴的势力,远比最后数年摇摇欲坠的巴比伦可怕得多。不久,埃及(在古列后继者的手中)随之摧毁。因此古列以惊人的政治力量,登上圣经的舞台。
以斯拉记一章一节静静说出,这有力的君王,不管他自己知道或不知道,上帝不只感动他(‘激动波斯王古列的心’),并且帮助他出类拔萃,以达到拯救祂百姓的目的。古列的上谕为‘要应验藉耶利米口所说的话’(见耶廿九10),就是被掳的要归回他们自己的本土。更不寻常的,以赛亚书里的预言,清楚说明古列推翻巴比伦,拯救上帝的百姓。在这开头的一节后面,肯定了古代世界的力量握在上帝的手里,授给祂的百姓,使他们获得拯救。
(二)
古列自己并不持有这种看法。在他的上谕里,的确如此说(2节),‘耶和华天上的上帝(以色列的上帝),已将天下万国赐给我……’不过就古列王立场,这不过是外交上惯常的话。从事实上看,或与以斯拉记适得其反。在政治上,犹太人归回耶路撒冷,带圣殿器皿(7节以下),奉命重建圣殿,纯粹是一种外交政策。巴比伦采取高压政策,驱逐反叛的人民,古列及继承他的人却采取怀柔政策,让他们有一些自决权,并尊重他们的宗教。在著名的古列圆柱上(Cyrus
Cylinder──现存大英博物院之高圆柱碑铭),国王宣告,有关各国人民的神明,被带到巴比伦的,这样说,‘我归回他们原来的地方,作他们永久的居所。’正文明确提供的,正是以斯拉记一章的历史背景,古列命令流放在巴比伦的社体回归故国,并且带他们的神明回去,放置在那里的庙宇圣殿中,无分彼此。古列自己是一个多神主义者,因此他能将宗教动机和政治狡计,揉合在一起。古列接说,‘让所有被我带回他们城市的神明,在我有生之年,向贝勒(Bel)及那婆(Nabu)祷告。’
因此以赛亚的预言,并没有使以斯拉记的作者,将古列描绘成一位幻想中的传奇人物。古列在政治上不只是巴比伦的,也是亚述的承继人(参阅拉六22)。不过事实上,他不过是一个被动的人。他的动机,他所了解的事物,基本上与上帝的完全不同(参照赛十5-11)。当古列把诏书写下,在表面上是出于他的权柄,别人无法向之挑战的,这是‘波斯的律法’。但是真正权柄的来源,并非君王官方的印记,而是使君王兴起衰退的主──上帝。
回归!(一1-11)(续)
(三)
或许以斯拉记第一章最令人惊异的是,他很少利用在以前所说的以赛亚书里的预言。在他眼前有无数的经文,可以证实他所写的事迹,不只是从流放中复国,重建耶路撒冷,及以色列民光荣的将来,乃是应验先知的预言(参阅赛二2-4;五十六;六十;六十一1-7;六十二等),以斯拉记作者为什么只是清楚指出耶利米书里的几节经文?
在这里,我们觉察到以斯拉记书写时的微妙关系。一方面他必须说明上帝的权力超乎列国之上,特别是在犹大获得拯救的事上。为这目的,他采用了耶利米的预言。为这目的,他提示从巴比伦得释放,与早期为奴得释放(成为以色列信仰上帝的中心,也就是出埃及)之间,有相似之处(4,6节说明当地的人,给归回的人尽量资助,帮助他回国及建造圣殿;比较出十二35-36。第4节,‘凡剩下的人’的确切意义,或指没有归回的犹太人;不过‘那地的人’可以指凡留在巴比伦的人。当时古列王治理那地,以色列民归回与出埃及的事,很是相似。)
另一方面,以斯拉记必须防备以色列民自满得意,不可一世。如果胜利冲昏他们的头脑,他们会想这次从流亡返归故土,是上帝最终行动,引入了弥赛亚时代,犹大百姓为世界至尊,外邦人服事他们(赛六十10)。这样做是不合现实状况的,因为以斯拉的事迹,显示归回的社体,生活艰难。因此他记载的事迹,没有消除上帝的百姓需要顺服这部分。
上帝‘激动’古列;祂也‘激动’归回的人‘起来……去建造耶和华的殿’(5节)。上帝的‘激动’并非减少必要的顺服;它促使人注意,最终还是要由他自己来发动。不论如何,顺服!当下,第四节提及那些选择留在巴比伦的人,言外之意,作者对他们下了价值的判断。第十一节,包含相似的观念(在这里有以斯拉常用的技术上专用名词‘苟拉’),十一节‘被掳的人’,不是指一般被掳的人,而是指那些听了上帝的话,摒挡一切,归回本土的人。在这里,以斯拉以新的方式,引用耶利米的话。耶利米的重点在于上帝的计划是为那些在被掳中受苦炼的社体,并不是为留在犹大的;参阅耶利米书廿四章。以斯拉的看法,认为只是被掳流放,不能保证上帝继续照顾。从被掳中回归的,才应验了先知的预言。回归这一回事,其本身即为顺服的行动。在以斯拉记中,顺服是应验先知预言必要的行动。这是因为以斯拉知道被掳流放的以色列民,有好多失败的地方,令人担忧(见九至十章),他小心不敢完全应用有关归回复兴先知预言的经文。他的小心谨慎,好像是说,‘还有遥远的路程要走’;这成为他挑战的一部分。
(四)
我们只能猜度那些留在巴比伦的犹太人,他们出钱资助那些归回本土的人,是出于自愿,还是出于遵守君王的上谕。这种情况,或可与今天散居的犹太人(Jewish Diaspora)和那些选择‘阿立耶’aliya(这一字采用3节‘上’字,意即回归)以色列国的人相比。今天许多散居的犹太人,尽力慷慨捐助那些回归本土的犹太人;不过有些人却对于整个事件,加以怀疑。我们必须郑重声明,现代的情况,只能作心理的和历史的比拟,不能作神学上的比拟。从基督教的立场上来看,以斯拉记不能作为现代犹太人回归‘上帝应许之地’的蓝图。
(五)
古列的行动把尼布甲尼撒劫掠来的原原本本归还。这是南部两派(犹大和便雅悯)、连同祭司支派利未于被掳之前组成的以色列余民,并被掳以后上帝子民的希望所赖。正如圣殿器皿当时怎样被尼布甲尼撒带走(代下卅六18),现在也就怎么把它们带回来(这里的器皿的数目单或许是根据授权归还的官方文件)。在某种意义上说,固定、布置好了的上帝的殿,乃是上帝和祂子民存在立约关系的表征。这是以斯拉记之所以把重建圣殿放在中心地位的原因。如果有人怀疑上帝是否愿意与其子民继续发生关系,波斯帝国甘心情愿把以前充公的东西归还这件事,就足以令人把怀疑抛在一边(7节)。这约屹立不动,上帝永远不会抛弃祂的子民。
备注:
(一)官员,第八节米提利达似乎是一个波斯的官员,负责将古列上谕中所列各国掠来庙宇中的器皿,归还带回故土。设巴萨曾一度以为就是所罗巴伯,其实不是。他可能是古列王留任的一位巴比伦的总督,迨其死后,由所罗巴伯继任(参阅该一1)。
(二)器皿的数目,九至十一节,数字加起来,和总数不合。原文抄写或有遗误。标准修订本根据以斯得拉一书加以修改。
──《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