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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志下第十三至十五章

力量的考验(十三1-十四1

罗波安的儿子亚比雅,在历代志里面比在列王纪上十五章一至八节有更详尽的论述(在那里他被称为亚比央)。列王纪的作者只约略的记载亚比央的不忠诚。历代志作者则从不同的见解来介绍他,描述他是正统的‘耶威’信仰的拥护者,可能他接触到关于亚比雅的资料是列王纪作者没有接触到的。(这样的资料至少包括在19节的注解里面。)我们已屡次看见他描述个人时,取材是有所选择的,为的是支他那些主要的论点。不过,这并不是说他抹煞史实的真实性。无论如何,他对亚比雅的处理,比起他对亚比雅与耶罗波安和北部人士的特别对抗的记载,是少作性格的描绘,以便阐释后者的真正情况。

(甲)南北之间的对抗是历代志首先要记载的,由于上帝明白地禁止罗波安向耶罗波安用武(十一4──虽然,十二5显示他初期的抑制历时不长)。所以,这就变成一种测验或力量的考验了。北部人士的背叛能支持下去吗?或者耶和华会为拥护大家的那两个支派辩护吗?祂的约对于大家仍然是有效的吗?见第五节。(‘盐约’一词的起源及其精确的涵义是含糊不明的,但明显地是指那约是永远的。)战阵已摆开了,见第三节。但亚比雅先作呼吁并提出诘问。他对以色列的演讲(愈来愈设法规避耶罗波安,正如67节的情形。)是依据两个事实,即上帝的国度正当地是在‘大子孙’手中(8节);而且只在耶路撒冷圣殿的敬拜──在大的故事中用了极多篇幅去描述──才是合法的。第九节所作的呼吁,带领苛责的语调,亚比雅极力指出人的愚昧,当上帝自己早已清楚明示人应该怎样敬拜祂时,企图用自己创造的方法去敬拜上帝。比取代敬拜的工具更严重的事实是:竟因此而引进了对假神的敬拜。耶罗波安自作聪明,设法复制耶路撒冷的敬拜,便在伯特利和但设立了金牛犊(请比较十一15;王上十二28-29)。这些金牛犊,使人想起亚伦在一不耐烦的众的压力下,在旷野铸造的金牛犊(出卅二章),而且耶和华已率直谴责他们那样做是拜偶像(卅二8)。可能有些明理的以色列人,不会真正当那些金牛犊就是上帝。然而铸造偶像就是与敬拜‘耶威’的灵不相容的,而且是上帝禁止的(出二十4-5),祂凭自己的智慧,洞悉人心中的倾向敬拜受造之物,而不敬拜造物主。我们在有人把几种人(年青,美貌,和富有)以及他们的生活形态偶像化,看到这种倾向的现代形式。

(乙)亚比雅的呼吁,更进一步是依据他的确信,他确信以色列应当知道他们是站在错误的一边(5节)。这确实是已经使他们知道的事,因为一切仪式的性质,大已经传给所罗门;而他在位时设立的圣殿礼拜,都是公开的(例如请参见六3-12,并在12节特别提及‘当以色列会众’)。旧约之神学的典型是:对上帝的认识,要求人要有顺服祂的特别责任。这并不是说别的人对于上帝并没有义务。先知指摘列国的神谕(例如摩一1-3),显示他们对于上帝是负有义务的。但那些由于上帝特别的启示和对他们的委身而认识祂的人,对祂是负有特殊义务的,正如阿摩司书三章二节声明:‘在地上万族中,我只认识你们(以色列民);因此,我必追讨你们的一切罪孽。’今日,这句话对于那些向来有活泼信心、且确实作门徒、然而已让我们的生活只服事自己的人更为强烈。不过,这样的人仍然有机会悔改,归向上帝。因此,亚比雅对北部人士最后的呼吁是:不要‘与耶和华你们列祖的上帝争战’(12节)。

(丙)这次的对抗,与力量的大小问题极有关系。更强大的军队是属于耶罗波安(3节)。正如亚比雅说的,他企图‘抗拒’耶和华的国。这个动词正确地是‘使自己强大’的意思,而且与罗波安的‘强盛’(十二1)有关联,这强盛显然引致他的跌倒。耶罗波安的‘抗拒’上帝,含有相信他自己的力量已足够的意思。亚比雅的胜利,与旧约最喜爱的主题之一一致(请比较大与歌利亚),驳斥较强一方必胜的信念。当亚比雅注意到耶罗波安更庞大的人数时,他显然地便对这种想法挑战(8节)。其后在作战时,他发现自己处于一种不可能的形势中(13-14节)。然而,是较弱的一方反而得胜。十八节的‘得胜’这个动词,有力量的涵意。较弱者已证明为强者,因为他依赖上帝。耶罗波安自此以后,再也不能强盛(20节),而亚比雅却渐渐强盛(21节)。在圣经神学中,很难避免的想法是:软弱是一种肯定的益处,因为它是依赖的先决条件(请比较林后十二10)。

译作‘制伏’的那个词,是对耶罗波安抵挡上帝那种不良企图一个重要的最后注释。它就是在别处(七14;十二6)译作‘自卑’的同一个词。那就是说,它与对上帝的降服有关系,对上帝的降服乃是人背叛祂以后构成悔改的第一步。而这一点,却正是耶罗波安所没有做到的。然而在这里使用这个词的意义带有一点讽刺意味,表明不愿在上帝面前自卑的人,还是会上帝制伏,而没有与自卑俱来的那些益处。敌对上帝的自我肯定,是祂创造的人拥有的一种自由选择。但这种选择必然是暂时的,必定会带来最后而又重大的损失。

(丁)作为犹大依赖上帝的附注,值得停下来用片刻工夫思索十五节,他们在战斗中所作的呐喊。这呐喊是他们体会到自己所处情势在极其不利之际发出的。而且结果是仇敌被击败。圣经没有告诉我们他们打败仇敌的情形(就像我们在其他场合所见人蒙上帝施展大能拯救的情形,例如王下七5-6)。这个故事祗暗示这次得胜是藉耶和华迅速而且富戏剧性的行动所致。战斗中的呐喊是信心相信这件事必随之而实现的一种行动(请比较书六20,几个世纪以前,耶利哥城便随大声的呼喊而被攻取)。所以,犹大人的信心,并非祗是理论的信心。他们已经准备采取会立即鉴定他们为有信之人的步骤,并使他们的上帝受到考验。在这里作门徒的训练是准备让那些主要的决定完全依赖上帝的真实,以及祂辩护的能力,而且这样做是值得效法的。

亚撒的强盛(Ⅰ)(十四2-十五19

亚撒的故事,在列王纪里面简略地带过(王上十五8-24),而在历代志里面却占了三章的篇幅(十四至十六章)。列王纪追述亚撒为犹大少数忠心的统治者之一,集中于论述他反对敬拜偶像的措施(王上十五11及以下各节)。我们在历代志里面再次发现一篇别开生面的描写。有两个项目,在列王纪里面已注意到但不予置评,而在历代志的论述中则变成意义重大的,其一即亚撒与北王巴沙之战。与北王之战使他与叙利亚(译按:中文本译作‘亚兰’)的便哈达结盟,其二是他在式微的岁月中,使他备受痛苦的疾病。历代志还叙述‘古实王谢拉’的入侵,这件事没有记载在列王纪里面。这一切的事情在历代志对亚撒的评估中都有其地位。那评估涉及他忠心时期(十四至十五章)和不忠时期(十六章)。我们先论前者。

(一)

在亚撒王朝的记载开始时,历代志便已作了一个概括的评述,说他‘行耶和华他的上帝眼中看为善为正的事’(十四2)。这便反映了列王纪作者们所注意的反对拜偶像的热诚。亚撒决心根除虚假的敬拜在犹大显然已完全成功(十四3),但他的成功不能伸展至全以色列(十五17)。不过,他的行动确实包括了对付他母亲(译按:中文本作‘祖母’)的一种严厉措施,他眨了她太后的位,并且毁了她造的偶像(十五16)。这个详载极度表明亚撒对敬拜上帝之事的关注,因为作门徒在对付自己家人方面,总是最困难而且是最必要的。在这一方面,亚撒与那个名声狼籍的北王亚哈成了显明的对比,后者优柔寡断,一味对他的王后耶洗别唯命是从(王上廿一5及以下各节)。家庭这个题目对于作门徒的呼召,在耶稣的教训中明显也是重要的(例如路十四26)。

(二)

亚撒的经历足以使历代志有进一步的机会,把上帝对人顺逆的回应反映出来。我们现在有两个可以称为‘镜子形像’的神学的清晰例证。第一个是在十四章七节,在那里两次都读作‘我们既寻求祂’(或‘因寻求耶和华’),大概在这片语中第二次出现之处,我们应把它读作‘祂一直寻求我们’。这样,便使它接近历代志上廿八章九节所说的意思,在那里我们看见上帝主动地寻求祂子民的回应和忠心。亚撒便用这个真理作为劝诫的基础。当他说‘我们已经寻求耶和华’,那并不是一种自我庆幸或自满自得的意思。他看见犹大继续拥有那地,确实是由于他们过去的忠心。但是,那种拥有已变成继续忠心的背景:‘我们要建造这些城邑’。而且,当他们建造时,他们更加顺利。正如我们在作门徒的经历中,最主要的决定不是昨天或去年或十年前的,而是今日作的。对历代志作者当日的人来说,它也是‘此时此地’的决定,他们必然思想到自己隐约地拥有那地,而且他们不能停留在过去世代的荣誉和满足感中。我们当然能够在我们至今经验到的上帝的祝福中欢乐,而且时常支取我们一直与祂关系中累积的认识。但上帝每日向祂每一个子民寻求的,是主动的,和更新的委身。

亚撒的强盛(Ⅱ)(十四2-十五19)(续)

(三)

‘镜子形像神学’的第二个例证,出现于十五章一至七节,在那里先知亚撒利雅在亚撒和全犹大大胜谢拉之后对他们演讲。有三句话(2节)强调上帝对犹大,以及犹大对上帝之信实的互补性,即(甲)‘你们若与耶和华同在,耶和华必与你们同在’(直译);(乙)‘你们若寻求祂,就必寻见’──不是作为被寻求的假哑对象,而是作为会被寻见的一位;以及(丙)‘你们若离弃祂,祂必离弃你们’。然后在三至七节节便把这些话加以发挥,提到以色列族早期在士师治下的经验。第四节是忆述士师记中一个时常出现的片语(例如三915),以色列呼求上帝拯救他们脱离欺压他们之人的手。(士师记,像历代志一样,显示忠实与不忠实分别,与太平与分裂有密切的关系。)五、六节描述人没有平安,并强调上帝才是平安的缔造者,正因为祂乃是平安的本身。第五节的上半节与诗篇一二一篇八节成了强烈的对比,在那里写诗的人断言‘你出你入,耶和华要保护你,从今时直到永远。’在这里,人出入都不得平安,而且‘帮助’乃是那篇诗的主题。那时弃绝上帝的道路,给人一生一世都带来不安。

不过,这几节(3-7节)是非常平衡的。三、四节本身已包含了人离弃上帝、轻视祂的道,以及再来寻求祂这两种可能性。在这里所引人注意的,是上帝对急难中之呼求,祂的回应是迅速的。它是以色列士师时代的特征,而且仍然是一般人类的特征,即悔改乃是从人的智慧技穷中产生出来的。历代志作者的神学最令人鼓舞的,其中一方面是:他强调上帝宽大的胸襟,重新接纳他那些任性、甚至大大背道之后的儿女。而且,祂现在还是一样愿意任何已竭尽其他一切可能而得不到归宿的人归向祂。这便把一种重要的见解加诸于历代志,即上帝常常被描绘为人类生活中困苦发起者的形象。上帝知道人的心不愿意对祂起反应,而且是够慈悲地接受被人类最基本恐惧所激起的反应。我们是在困苦时最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软弱,和我们需要上帝的程度的。

五至七节简述三、四节的要旨,用这些话说到上帝子民从逆境、转变至另一幅蒙福的图画。不过,这一次所蒙的福不是过去曾经验过的那一种,而是现在摆在亚撒和犹大面前作为将来的一种可能性。上帝过去对待以色列的做法,成了现在决定的一个模式。上帝现在会再次对那些像他们的先祖一样,只在祂里面寻求福祉并服事祂的人讲信实。

(四)

在亚撒利雅的劝诫之后(8-15节),接是亚撒在犹大除掉拜偶像之物,并更新百姓与上帝所立之约的记载。亚撒利雅的预言及其后之措施,与十四章所提及之改革及成就,在年代先后上有怎样的关系,则完全不清楚。可能十四章一至八节实际上是指十五章,又再继续的同一改革,前者乃是作为对亚撒善行初步的评估。这样,亚撒利雅的预言,可能实际上是在改革以前作的。而且亚撒的建筑计划,和他打败古实王谢拉,可能确实是以后的事。虽然如此,历代志作者并不斤斤计较年代的先后,更主要的是注意行动和事件,以及上帝对那些行动及事件反应之间的关系。

所以,对于亚撒利雅的劝勉出现在亚撒的忠实之后,而且为此已得报赏,我们不应过于感到困扰。防御的增强(十四5-6)和胜利(8节及以下各节)这些题目,现在对我们来说是熟悉的,是上帝赞许和报赏的记号。停一会来研究谢拉军队的规模是值得的。倘若真的是一百万,这数目在当时是大得出奇的。然而,译作‘一百万’的那个片语,也许最好译作‘一千单位’(请参绪论──内容与文字种类),这样要准确计算出那支军队的实力是不可能的。虽然如此,历代志显然要强调那支军队是庞大的。而且,其出发点仍然是要表明那力量的源头,正如亚撒的祷告所显示的:‘耶和华啊,你是我们的上帝;不要容人胜过你’(十四11)。同意上帝高于人这种见解是一回事;当人面对威胁时,特别是那威胁强过自己许多倍时,仍然有这种信心,又完全是另一回事。像这一次的事件记载在圣经上,正是要鼓励人在面对这种大困难时要坚定信心。他祷告说,‘惟有你能帮助弱的,胜过强盛的’(11节)。这最后的片语(译按:上引直译应作:‘在强者与弱者之间,无人像你那样助人’,所以是指‘在强者与弱者之间’这句片语)是很难解释的。最可能的解释是:当上帝关注冲突的结果时,势力的悬殊便无关宏旨了。没有同盟者,或仇敌,能与上帝相比。在主那一边的人必然得胜。在我们的时代和说法,仇敌的失败不是像军事上的那一种失败。我们的胜利往往是内心的,是别人根本看不见的那种胜利。然而,上帝仍然控制我们的环境,当我们投入在我们已知是对的之中,必会有看得见的胜利。

(五)

十五章十二至十五节,所立的约委托犹大‘要寻求耶和华’(12节),这是代表信实的标字。委托的绝对性在十二节下半节和十五节上半节两处的辞语(‘尽心尽性’)便显示出来。这种绝对性是指对每一个个人的委托。但是,也有一种绝对性是与对以色列整体的委托有关的。那些拒绝寻求耶和华的人,必被治死(13节)。在这种毫妥协的公正要求后面的思想是:全体人民都有责任遵守约的委托。在出埃及记廿四章,当摩西代表以色列初次与上帝立约时,他把祭牲的血洒在那些在场的人(站在代表的地位)身上,并且称它为‘立约的血,是耶和华……与你们立约的凭据’(廿四8)。这种礼仪最可能的意义,是百姓藉这礼仪委身于那最初的约,承认违背那约而被处死是公正的。这不但等于每一个个人委身的表示,也是集体的责任,坚决要求对毁约的人执行最大的刑罚,目的是使约不受损害。同样的逻辑也包含在亚撒对约的更新中。与上帝进入一种关系是一件严肃的事,而且根据当日的标准,证明必须是这样的。

新约也指出人因罪恶昭彰、不理上帝标准,而被逐出基督徒体的事,人那样行是与基督徒真正的委身不能两立的(林前五1-6)。应特别提及的是:那种情形的目的至终是要使犯罪者得救。所以,在以色列的实践与教会的实际之间有巨大的分别,那是基于二者不同的性质。然而,旧约和新约对于委身于上帝的严肃性则是一致的。这样的委身,本乎其性质,是不能轻率从事的。它是生命本身的正式转让,正如上帝在耶稣基督里,正式把祂的生命转让给我们一样。──《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