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
新约其他经卷都是偶尔出现有关末世的经文,而启示录却是以之为中心主题。作者的观点是未来派的,虽然对教会的七封信息没有这强烈。这本书表现了第一世纪的特殊历史情况,同时也呈现了末世的景象。由于本书乃新约唯一呈现人类历史终局的主题,所以极具价值。它表现出羔羊征服仇敌的最后胜利。我们从下列几方面来作研讨:再来的描述,急迫性,事前的预兆,以及再来在本书结构中的地位。
对再来的描述
虽是到了十九章才实际描述主的再来,但我们可以说,全书从一7开始便一直是为了这件事而作准备。不过,我们需注意,十九11不是讲再来,而是讲显现。基督的显现,点出了本书的巅峰与事件的高点,故此先描绘此前要发生的事件。
我们首先看到启示象喻的运用,白马、如火焰的眼睛、细麻衣和利剑等(十九11ff.)。其中有些在一12ff.描写被高举的基督时已出现过。这个显现也是同一位基督。他是从天而降的,他有不同的名号:诚信、真实、神的道、万王之王、万主之主(十九11,
13, 16),反映出他的本质。他显现是为了审判。他用利剑击杀,用铁杖辖管,表现基督高于一切的仇敌。他的显现为这情欲世界的结局发出信号,此后这先知的异象便集中于新耶路撒冷了(廿一;廿二章)。
有关这完全和未来事件的异象,各有许多不同的诠释(见下文对再临地位的讨论)。现在,我们先看未来基督显现的事实,在启示录是无可否认的,也与新约其他经卷的道理完全吻合。
急迫性
由于显现是在未世,而事先必有许多预兆发生,因此启示录似应不会有再临迫近的重点。然而本书一开始,约翰便提到必要快成的启示,并断言日期近了(一1-3)。他表明他的书信不能被看作对远期未来的讨论,没有比这更明显的了。另外在三
11;廿二 7, 12, 2O,也能找到日期迫近的话。事实上,本书的结尾和开始一样,都是以此为主题的。
我们承认,日期已临近,但另一面又说还有一段不算短的一系列事件的过渡时期,这是很难解释的。不过,我们可以诉诸两种可能:或者说这两种观点是不相合的,那么它一定是出自不同的启示来源;或者我们说本书大部分提到的过渡预兆,没有延伸另一个时期的意思。如果我们认为这些异象是指同时发生的事件,而不是连续的结果,则第二个解答较能接受。再者,本书的目的是为了给予即刻的鼓励,那么以作者并没有盼望长期耽延的意念就更合理了。因此,我们不得不检讨这些事前要发生的兆头了。
再临前的预兆
本书以启示象喻所呈现之事件的主要部分,必发生在主降临之前。我们需从不同的项目加以检讨。
审判的宣告。揭开七印、七号、七碗时,我们看到都有神的临在。这些事可能是同时发生的,要使我们看见神审判的各个层面。神的震怒是冲击的主题,远比这些个别事件的细节重要。有些审判是自然的灾害,有些是具残酷成份的超自然灾害。这些都是为了加强某种印象,对不肯服事神之人无可逃避的审判,同时也为悔改之人留了余地(参九20;十六9)。我们需注意,在启示文学中,先知话语通常不能照字面解释。他们常用诗意的象征,强调最后审判乃操于神手的永恒真理。
神子民的受苦。和新约别处所说的一样,本书中神的子民也不会从邪恶仇敌的权势中毫无损伤地逃脱。收信者们正经历着政权的政策性迫害,许多人已受了苦难(如安提帕,启二13),或面临即将来临的逼迫与恫吓。等到十足敌对神的那位兴起(敌基督),神子民所遭受的逼迫将达于极致(参十二lff.)。这个大逼迫常被称为『大灾难』(七
14ff.)。
对经历大灾难之人的意见,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基督徒将先与主相遇(『被提』),这是在大灾难之前(见下文)。启示录实际上并没有描述到大灾难前的『被提』,所以只能看作是一种理论。再者,本书明明未提到基督徒能逃避逼迫。这理论是基于划分开基督为他子民的『再来』,与执行审判的『再来』。有些人认为这理论有困难,而主张只有一次的再来,且将再来置于大灾难之后。如果我们接受这种诠释,便清楚影响到我们对大灾难是否为再临前预兆的看法。耶稣在马太福音廿四章一马可福音十三章所讲的一切预兆,在启示录中重现,是颇具意义的。
敌基督的兴起。我们从新约其他地方,已看到仿冒基督的概念,但本书信却将一切邪恶的代理者表现得最为具体化。这种把邪恶拟人化的作法,与帖撒罗尼迦后书二章的大罪人异曲同工。这些反基督的力量,将孤注一掷地粉碎对神的真实敬拜。有时描述邪恶为撒但、古龙,有时也写成兽。事实上,撒但和第一、第二兽形成了邪恶的罪大恶极之三位一体,全心全力与基督作对。敌基督意念不止一面,它是聚集了一切暴政、压迫与全然敌对神之大成,是人类历史里屡见不鲜的。
将一切邪恶集于一身的拟人化,乃为向神的子民提出羔羊胜过邪恶的保证。撒但最大的努力,在神与基督优越权势下一无所为。敌基督的显现,事实上不过是一切敌基督者加速灭亡之命运的宣告。马可福音十三章的行毁坏可增之事,与本书因撒但煽动而叛教的最后行动,如出一辙。
现存世界秩序的毁坏。大巴比伦的政权象征,在第一世纪咸认系指罗马帝国,而在每个世代里也可代表远离神的世界政权。所以,巴比伦倾倒的异象,也就是这类型政权倾倒的异象。所以选巴比伦作象征,是由于它对神子民的压迫。这个象征城市的倾倒,不仅是得胜羔羊到来的前兆,同时也是伴随而来的。十八章为巴比伦哀哭,表现出世界权势与财富在面对神的义怒时,极端的无能、无奈与无助(见下文)。
降临在本书信中的地位
我们不仅在本书中真正巅峰的十九章中,看到得胜基督的降临,本书前面的许多经文也作了准备(参一7;十四 14-20;十六15)。因此,我们需对此事件意义的不同诠释加以检讨。那些认为全书仅系关于当时代的,便抹杀了未来降临的预言因素。纯粹用象征来诠释纵然并非必然,但也会达到同样的结果。许多意念明明不能用字面来解释,但绝不会离开未来再临这实际事件的事实。
另一种进路是以启示录乃以双线并进的,一是以色列,一是教会。根据此看法,全书诠释之钥,是以印、号、碗所代表的大灾难,是针对以色列而非对基督教会。事实上,当教会已经不在现场时(被提),这异象才开始(四-十九章)。在天上的异象里,长老们代表教会。因此,主要的斗争是兽与以色列,而不是教会。在这种看法中,最后降临前的预兆是对以色列,而不是对教会的;教会已在被提时体验了基督的秘密再临了。有人将这种看法连于给七教会的信上,说它代表教会历史的几个连续阶段。
我们不能说这本书本身对此双重意念有过什么表示,事实上本书的开头与结尾(参廿二 16)都指明是给众教会的,这含有其间的异象也都是对基督徒说的意思。因此,上面这种看法对本书原来的历史背景,和四-十九章中无数特别有基督教因素之处,没有足够支持的份量。
一个较中肯的看法认为,本书前半部(一—一六章)是历史,七教会代表教会全体,七印则指终结前时期各个侵害教会的历史权势。在这种看法中,七-廿二章便指人类历史的未来了。
管对本书细节内容持什么样的特殊看法,任何诠释家都会看到,基督再来是这世代历史的巅峰,也是神在人类历史拯救目的的既定结局。那些否认再来事实而将一切解作属灵意义的,缺乏有效结局的人类历史观点。一个没有基督再来的神学,必是一个不完全而无法令人满意的神学。
总结
无疑地,耶稣自己预言过他的再来,早期基督徒也坚决相信他会再来。虽说再来事实是无可争论,但许多细节却不太可能加以确定。再来日期是没有人知道的,但可从一些迹象里加以推论。
启示意象有些用来描述再来,譬如云彩、号角、大声呼叫等,都表示一个将来的公开显现。这种意象不限于符类福音,从帖撒罗尼迦前书和启示录中都可以看到。
新约提到再来的几次,都是出其不意的,例如用贼的比喻说明再来的突然与不可预期。事实上,这种强调引发了对再来已迫在眉睫的信念。跟着来的便是再来的耽延问题,它插入了先有一些预兆需要应验。新约没有说明其程序,但趋势却是明显的,『被提』问题留在后文另外讨论。
我们看到对保罗是否改变再来观念的说法,是毫无有力根据的。我们没有理由认为,他是以插入的预兆为时间延迟的必要条件。他并不是新约作者中唯一以每日生活必须在道德上经常作准备工夫的人。
启示录最清楚地以基督再来为本世代的巅峰作中心,对再来的胜利毫无怀疑。羔羊统治一切,再来是他胜利的最后彰显。本书用再来事件作为基督徒历史哲学之钥。